龟山漫话

大千万山称为龟山者比比皆是，而如杉村村央的龟山却难配其对。它是一座独立的山体，长约300米，宽约160米，龟背高点45米。龟身和伸出的脖子、龟头等各个体位比例协调匀称，甚至连龟脚及尾巴也有所呈态。龟身和脖子的山体表面为黄泥土质，龟头部位为黑褐色连体硬石，二者浑然一体，天衣无缝。整个山体形貌同一只爬伏的真龟别无两样，成为杉村地标的象征和一道靓丽的风景。

从前，龟首前面是一丘水田，田水与龟嘴相吻处有一个碗口大的石洞，长辈们说那是龟的小嘴巴，用长竹杆平插进去也未能极尽。水位高时水往洞内注入，水位下降时水则回流于外。常有老人议论道：这一吐一纳龟山便灵动了。十多年前，水田荒芜，地面被废土填高了一些，因此洞口被掩埋；若挖之尚能寻见。相传：龟山还会生“蛋”，经常会从龟尾巴旁侧的凹陷处滚落出一粒粒蛋状的硬实土块，直到那凹处修建坟墓后才不见生“蛋”了。仔细寻思，传说也并非空穴来风，因为该凹陷处山体坡度大，背光且土质松软，雨季时表土极易滑落，其中不免参杂许些圆状的硬士块，想象丰富的人便言之为“龟生蛋”。而凹处建墓后修起石垱墙，土方滑落自然不再发生了。既使偶尔有之，不在原先的部位也称不上生蛋了。

在当地村民的心目中，龟山富有灵气，因此一座不大的山体，竟然有两个大姓的肇基始祖葬于其中。一是后峰村的林氏始祖葬在龟眼的部位上，据说墓穴是天然形成的一个石窟窿，稍加凿修即成，属难得的风水宝地。另一个是杉村坑里王氏的始祖墓，修建在龟尾巴旁侧的凹陷处。这些古墓都有五、六百年的历史，虽然简陋、规制小，均无进行过规模性的改造，这除了其族人自有考量外，很大程度上保持了龟山山体的原始状貌。

龟山的对面，有一山体像盘着的蛇，称作盘蛇岗，“蛇”与“龟”面面相觑，被视为龟蛇相会锁村口。基于这思想意识，历史上村庄只定位于龟嘴以内。直到近二、三十年，龟嘴外头才相继建起新房子。不仅如此，龟山又作为毛氏宗祠的案山。站在宗祠正厅堂望去，龟山慈伏于前，似天造之作，令人悦目至极。在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林子文先生笔下，龟山不仅“霭然、殷鉴千秋”，而且喻之为“龟仙”，给杉村带来永恒之“瑞气”。

历史上龟山是不许种树的，以达到清晣可视龟山原貌之目的。上世纪末有些村民相继在龟山上栽种了杉树，参差错落的，视觉上破坏了龟山的状貌，十几年前进行了统一清除，还龟山之今貌。

近年来，不少村民建议将龟山收归老人会统一管理，并仿照龟背的裂纹走势种上茶树，形成纹络，增其色泽，使之更加逼真而提高观感。

但愿此建议早日变成现实，让这尊杉村地标之“龟仙”愈发灵气，醉美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