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闻常吟诗作画耍拳舞棍当小学教师的表弟退休后,寻幽觅静,在离家三四华里外的山帽山上,披荆斩棘,垦荒造园,建了一处“山果园”。园里自建有陋室二间和“感恩亭”一个,作为与同好友人休闲娱乐之场所。
耳闻不如一见,我早就心驰神往。心想,这次回山村老家,定要趁机前往一睹为快。
我坐上表弟摩托车后背,沿着蜿蜒崎岖小路上山,路旁林木苍翠,五颜六色的野花零星点缀,花枝招展,发出清新馨香。十多分钟后便到达山腰处。下车,又步行杂草丛生凹凸不平的羊肠小道十多分钟,到达目的地——山果园。表弟介绍说:果园约有三四亩,以种橄榄为主,兼种茶、粟、桃、柑、桔,还有几株樟、榕、竹等。
我吸着山野清新空气环顾果园:果木参天,遮天蔽日,满园碧翠。橄榄树枝繁叶茂,青果累累,露珠晶莹欲滴,满园散发着橄榄青涩香味。
表弟带我步入一块20多平方米的平坦场地。他说这场地是作弹奏演唱,练武耍棍之用。走过场地,便见自建的两间平房。一间作休息室,可煮泉烹茶、吟诗作画;另一间是仓库兼作临时厨房。休息室门框上有一对联,是表弟好友、闽清县前文联主席游作忠来参观时,面壁即兴所题:景色佳宜人放浪,知心诚实友可交。步入室内:粉墙白壁,挂有数幅主人和朋友的诗词字画。室内放有一床一桌一躺椅,可供休息、咏诗,书画之用。表弟见我徒步山路满头大汗,便用山涧泉水,冲泡本地山茶,端出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茶水来。我正口渴,茶味清香可口,我连喝两杯方休,其味无穷。右边库房,门框又有一对联:寄兴在山亭水曲,娱怀于鸟鹊蝉鸣。房内角落处有个土灶,灶下有一捆枯枝作为燃料。倘有来客,便从山下带上几种荤素菜肴,即可煮上数碗,小酌几杯。
从平房右侧,登阶而上20多米处,还建有一个圆形亭子,可以遮阳避雨,供人饮茶休闲,吟诗作画,弹唱取乐。亭子右边是一簇青翠修竹,其中有一种奇异小竹子,可长二丈多高,粗细不一,其奇异在于竹竿颜色黄绿相间,在他山很难觅见。亭子左边有一块硕大的岩石,其下有一口“引泉井”。水是从果园边百米外的山涧引来的,水质冰凉清甜,流水入井叮咚作响。这亭子及其周边山光水色,是人们山野作乐的甚佳去处。
在亭里极目眺望山下,可见到坂东,湖头,墘上,塘坂、文定等十多个散落在“大大六都洋”的村落。六都洋道路纵横,车水马龙;民房粉墙黛瓦,炊烟袅袅;田野阡陌交错,稻浪滚滚,一片丰收景象。欣赏此景,令人心旷神怡,赏心悦目。临近中午,来了两位远方诗友,表弟即准备酒菜迎客。我则陪同客人参观果园。午时开饭,吃的是茶口焖粉干,咸橄榄、排骨糟菜汤,肉丝炒笋干,芡豆腐、蒸鲤鱼、炒芥菜等当地菜肴。酒过数巡,酒酣心欢,大家又谈起作诗取乐诸事。一陈姓远客,便即兴吟《山果园》一首 : 朝阳伴客来深山,玉榄榕樟尽壮观,花草多姿招客恋,石泉百态引君怜。新亭书画添佳境,雅室笛琴吟乐园。丽日和风枝鸟戏,常临胜地晚情欢。
东道主表弟也随即吟诵一首和之:山帽山躬耕卅载,种植果木再贡献。喜看果园丰收景,养性修心身安康。我在醉意中乐不自禁,也自告奋勇唱了一首苏联朋友欢聚内容的老歌。大家无拘无束,嬉闹一阵,其乐融融……稍微休息后,大家便告退回家。表弟说:“大家来得正巧,难得欢聚,橄榄和栗子正是成熟季节,请随意采摘带回尝鲜。”我们老叟无法爬树,便各自在低矮树枝下,汗流浃背地各采摘两三斤带走了。
远离喧嚣浮躁的市镇,寻陶潜的“桃花源”或苏轼的“东坡”民生野趣,给老人增添不少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