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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6月14星期五
刊号:CN-35(Q)第006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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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糗事一箩筐

□ 作者 米丽宏

童年啊,是一缕投在西墙逗得猫咪滴溜转的温暖光线,是早晨屋檐下咕噜噜念经的灰鸽子;是将脚丫伸进河水让小鱼啄脚丫的惬意,是用细线牵着一只天牛当宠物遛的自豪……

童年是真中的梦,梦中的真,是梦想与天真的结合体。

就连那些笨事、糗事,现在去看,也都是一帧帧“含泪的微笑”。

记得五六岁时,我有天在大路上闻到了一种特别好闻的气味——“车味儿”。那时汽车很少见,只有大路上才偶有汽车驶过。真是威武无比。汽车尾巴卷起一溜烟的灰尘,灰尘中有一股儿“芬芳”的气味被我吸到鼻子里。呀!好闻!比花香还好闻。

有天,跟二姐出去,碰巧大路上接二连三驶过了几辆绿颜色的卡车,我耸着鼻子追着车不停地吸气,像小狗闻见了肉骨头。二姐问:“你这是干吗呢?”

我说:“我在追汽车的气啊,多好闻啊!”

二姐说:“哈哈,那是汽车放屁呢,屁有什么好闻的呀!”我们俩在路边前仰后合地开始大笑:她笑我的笨,我笑她竟把这好闻的气味跟臭屁混同了——傻!

闻车味儿持续了好长时间;直到现在,我对汽油味也不反感。不过,那种闻“车味儿”的笨事儿,长大后再也不做了。

麦秋大忙,秀女下床。这时候,我在家里的地位陡然上升。娘分给我两个小兵,我自然就晋升为兵马大元帅,天天带着四岁的妹妹、三岁的弟弟,在家里、地里、打麦场上,变着花样儿玩。我们把院子里小山般的玉米垛当舞台,把玉米须粘在嘴巴上当胡须,把娘的上衣披挂起来当戏袍,袖子一甩一甩地演老戏。我是白蛇,妹妹是青蛇,弟弟这个“许仙”太不成器,话都说不清。有时候,奶奶是观众,但她只管剥她永远剥不完的玉米。

那天,隔壁二爷来家借筐,我看他是个男的,便拉住他不让走,让他扮许仙喊我“娘子”。他咧着嘴说:那啥,等我先卸了那车玉茭去。

谁知,他一走便似金蝉脱壳。

我们的兴头一点都不减,一根玉米棒子都可当许仙的,谁稀罕你呀黑二爷!

隔三岔五,我们总会热热闹闹唱上一出。

稍大些,我和几个伙伴常去大嘴爷爷家听故事。大嘴爷爷爱讲水浒,但喝了酒就会讲鬼故事。那次他讲的故事,着实吓坏了我们。他说,村口石桥上有淹死鬼在那儿等着,它们把脑壳摘下来当舀水瓢,从河里舀水往脖腔里倒。

我听得害怕,想离开却不敢独自走。正惶恐,看见融融也在左顾右盼。哆哆嗦嗦拉上手,我们瞻前顾后溜了出来。四下里人声寂静,夜色中危机四伏。树缝里游移的月亮,像一块冰凌闪着光;树影是一片墨色汁水儿,寒森森的。身后簌簌簌,啥声音?像鬼的脚步!我们谁也不敢往身后瞧,只是缩手缩脖、加快步伐往家的方向奔。

融融先到了,她慌慌地撞开门,跑进门了。黑夜里,只剩下我一个,这下坏了!天地间所有的危险,全指向我一人。我顿时头发根根直竖,深一脚浅一脚开跑,跑得耳边风声呼呼。忽然间,我被一个东西拦腰一抱,咕咚栽了过去。啊呀,鬼呀!我以为遇见了鬼,哇地大哭,恐惧全面爆发。惊天动地的惨叫把四邻和爹娘都惊动了。大家先后跑出家门,问,咋啦咋啦?

我哆嗦着说,有鬼,有鬼打我。

我娘问清始末,去查看了一下,拉着我的手,让我到跟前看清楚:“你看,你是被磨道里的碾杆绊倒了。哪里有鬼?”

果然,那拦腰绊住我的,是横在磨道里的碾杆。我慌不择路,竟然窜进了大路旁边的磨道里。

尽管那次经历惨烈,但我还是痴迷听故事,一经过大嘴爷爷家门口,就挪不动脚步。只是,他再也不讲鬼故事了。

……

童年那些笨事、糗事、可笑的事啊,讲也讲不完。在那一箩筐一箩筐的糗事经历中,我们一点点长大,跟这个世界握手言和,融入其中,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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