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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6月22星期五
刊号:CN-35(Q)第0065号

梅城报白岩山 《闽清鼠船和米船》采编组再访顺昌、建宁、泰宁 招   工 招租公告 关于闽清县白金工业园区建设项目实施保护性施工的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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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闽清鼠船和米船》采编组再访顺昌、建宁、泰宁

□ 作者 张德团

金溪女将激流中跟师学习

5·18上午采编组与“金溪女将”陈爱娇(中)、许宝珠(左二)、朱美娟(右二)合影

顺昌县大干三处码头遗址

2018年5月17—19日,《闽清鼠船和米船》采编组再访顺昌、建宁、泰宁三地。主要原因是该地区闽清船工的历史丰厚,之前的走访深感遗漏不少,有些说法尚待深入了解。后经多方努力,反复查找,又联系上多位知情人。尤其是从《炎黄纵横》杂志《金溪女将忆昔》一文作者——福建画报社原社长崔建楠老师处获悉金溪女将成员的线索,并证实金溪女将中确有闽清船工后代。探求历史的渴望促使采编组甘冒三十八九度高温出行。

17日一早出发,9时半到达顺昌县洋口镇。上次采访洋口,未找到“闽清街”的闽清人,留下遗憾。这回,洋口镇政府主任科员林朝荣和镇居委会书记林秀明特别留心找到了几位当年洋口“闽清街”的居民,并早早召集于居委会办公室等候。他们是:张开东(76岁,祖籍坂东溪西)出生在洋口,其祖父张蒙运因撑米船定居于洋口;万东财(88岁,江西籍)出生在洋口,因住在“闽清街”,不仅对那里的历史清楚,而且还讲着地道的闽清话;钱功生,祖籍白中田中,出生洋口。

他们说,洋口是个消费的集镇,本身不是产粮区,但因上游闽北产粮区的粮食及其它农林副产品源源不断地从水路运到洋口,再经此转运南平、福州,遂形成闽北重要的农产品集散地。

当年洋口水运码头有12处,船只分类停泊。坑口码头主要停泊闽清米船,闽清船民上岸后,大多就近在岸边盖房居住,遂成街道,初名“坑口街”。因多是闽清人,故又叫“闽清街”。“闽清街”长约500多米,为合掌街,多是木结构的“柴排厝”,有居民百余户。就籍贯来说,大部分是闽清籍,也有“福州十邑”的人,还有少数他县外省的人,但“闽清话”是这里的主要乡土语种。就行业来说,其中大部分是船民,且多是船主或“帮头哥”。也有修船的,专门做“二手船”买卖的,还有理发、裁缝、饮食、诊所等各种服务业的小店铺。还有以水车做动力加工大米、小麦的。另有一批洋口的“贵族”如米行、纸行、木材行、香菇行等各种行当的商人也住在这里。“闽清街”还有公共建筑物关帝庙、天宫殿;有供奉孔子的远近宫,宫内设驿站,进京赶考的学子皆借宿其中;有属于洋口“福州会馆”的保安堂,三直结构,专供无固定居所或生病的船工暂住;紧邻保安堂还有一间公共房屋,名“登天台”,实为“太平间”,专用于收殓上游漂滞的无名溺水者或单身病故船工。“登天台”内备有洋口“山大王”邱木林(闽清人)施舍的棺材,随耗随补,常年不缺。提起“山大王”邱木林,张开东他们滔滔不绝说了不少趣闻轶事(有待另文叙述)。关于“闽清街”的演变。1944年、1948年和上世纪60年代曾三次遭火灾而重建,居民的成份和籍贯也随之变化很大。现街名叫“团结街”,属于“光明村”。此外,洋口镇的麻溪、白沙、潘坊、沙墩、道吴等村都定居有闽清人,其中麻溪村就有七八十户,大多坂东文定许姓人,故有“麻溪小三都”之称。

17日下午,采编组带着“大干小田中,埔上小坂东”之谜,来到顺昌西北部邻近邵武的大干、埔上二镇。在埔上镇口前村村医郑敦煌(祖籍坂东仁溪)向导下,径直来到位于富屯溪畔的大干镇街区的闽清老船工黄大宝家。黄大宝(87岁,坂东镇湖头村人)身体硬朗,但有耳背,其三儿子仕清为他戴上耳机后与采编组交谈。黄大宝父亲黄天佑5个堂兄弟以及坂东的乡亲几十人于民国时期在邵武、光泽——福州间撑米船(后改撑鼠船),并定居在富屯溪畔的埔上,故称“埔上小坂东”。后因“火烧厝”,他才搬到相距几里地的大干来住。而在大干,闽清撑船人有姓高的(白中攸太)、姓刘的(上莲),但更多的是闽清十五都(白中田中)姓钱的,也有几十人,故有“大干小田中”之说。其中船工钱十妹还当了富屯溪上闻名的扒港队队长。不过,没撑船后大多船工都先后返乡或迁居别处。

耳聪目明、腿脚利索的黄大宝妻子吴美仙(81岁)不仅替丈夫回答了不少问题,又带采编组到另一条街道采访姓高的闽清人。这里住着船二代高道良(73岁,祖籍白中攸太),其父高政招于解放前因逃壮丁到闽北撑船,并定居大干。高道良于1946年在大干出生,他20岁时也跟随父亲撑船,并成为社办水运(搬运)企业的职工,后因企业解体而无退休金。但大干也有闽清船二代当了国家干部,如高心清、钱庆华(钱十妹的儿子)等。高道良还带采编组到距街道数百米外的富屯溪边看三个码头的遗址,可见当年大干水运业的规模不小,因为此地恰好是邵武下来的米船泊船过夜的“站头”。

返回埔上镇口前村,在郑敦煌村医的指引下,来该村沿河路45号采访船二代黄大根(67岁,祖籍坂东湖头)。黄大根是黄大宝的堂弟,其父亲黄天钦,与黄天佑、黄天康、黄天接、黄天土等就是一起来闽北撑船的5个堂兄弟。据他所知,父辈们先撑米船去福州,后又撑鼠船,并开辟由顺昌埔上到仁寿的小溪航线,为山区运输解决了大问题。但具体情况要去邻村——万全坑向老船工黄仕海了解。看过村里一处旧码头后,黄大根遂带采编组直奔万全坑村。

万全坑村紧邻口前村,也是隶属埔上镇。黄仕海(88岁,坂东湖头人)住在原供销社一座两层楼的顶层木扇厝。是日高温,然老人身材清癯不怕热,不用风扇没有空调,热情端茶让座,侃侃而谈。采编组遂入楼随俗,挥汗采访一个多小时。

黄仕海16岁跟随叔叔黄大谋撑米船,走光泽、邵武——福州航线。因埔上、大干地处富屯溪中段,得承上启下之便利,故闽清船工选择定居于斯。他说,由邵武下水去福州,每艘米船可载万一二(即1——1.2万斤),每五六艘结为一帮。水小五六天到福州,水大三天就够了。但一路险滩潜礁,暗流漩涡,危机四伏、风险难料。他的两位叔叔黄大谋、黄大晶都是技高胆大的“帮头哥”,但也难免看走眼失手时。1950年的一次下水,至夏道上“天坪针”险滩打破船,“帮头哥”黄大晶与两位船工、两位乘客5人落水身亡,酿成重大事故。可是“沉舟侧畔千帆过”,多少的事故也阻挡不了闽清船工前赴后继、勇往直前的脚步。到了福州帮洲码头,在等货等水休整的日子里,可以逛街购物,看戏喝酒,是最惬意的时候。上水时要用“风门杆”(毛竹的桅杆与“龙头白”布的风帆)和“纳仔”(长长的篾缆)。 自福州启程上水,如遇南风,扯起风帆,十几个小时就到达闽清口。但到了水口以上滩濑渐多,就得或涉水或登岸拔“纳仔”,如在“城门垅”拔“纳仔”,要攀岩过壁,手脚并用,还要提防被肩上的“纳仔”反拉掉入悬崖急流,其艰险不可言喻。这就是所谓“神仙老虎狗”的船工生活。

仕海说,大干、埔上两地闽清船工还应地方运输需要,开辟仁寿溪的埔上——洋墩——仁寿25公里鼠船新航线,解决了山区粮食等物资的运输问题。鼎盛时,有鼠船百余艘来往于仁寿溪。

仕海还说了刘聿鹏与船工的故事(有待另叙);说了洋口唯一经营“二手船”生意的船贩名叫刘诗宝,也是闽清人;说了桅杆和帆布的结构;说了母船与漂船配备船篷不一样(母船三篷,漂船二篷),等等。

18日一早,采编组自顺昌来到建宁,主要是了解40多年前名噪一方的“金溪女将”中闽清人的情况。在建宁城关“智慧泉”幼儿园,园长许宝珠(61岁,祖籍池园潘亭)和两位60后弟弟许宝民、许宝建热情迎候采编组的到来。许宝珠就是当年“金溪女将”的一员,也是这次采访的牵头人。来到现场的还有“金溪女将”陈爱娇(79岁,云龙乡潭口村人)、朱美娟(62岁,祖籍坂东朱厝)和男船工龚招善(80岁,白樟镇半山村人)、陈炳荣(64岁,祖籍福州晋安)等。说起“金溪女将”,大家对当年的峥嵘岁月记忆犹新,感慨万千。

他们说,金溪流域有着丰富的木材和水利资源,在20世纪70年代前后,每年约有15万立方米木材下山,这些木材大多是扎成木排,经金溪流送到顺昌,再由火车装运至全国各地,支援国家建设。1971年4月,当地雨水特别少,金溪水位降到常年水位的最低点,水坞上的木材堆积如山送不出去。为加快运送速度,当时担负辅助材料生产的年轻女工们,自告奋勇要求参加捎排。建宁县生产建设兵团森工营立即批准成立金溪历史上的第一批女子捎排工,并由最初的8人发展到后来40多人的女子捎排队。问及其中有多少闽清人。大家又念又记又统计,全队除了生产建设兵团的知青来自省内外各地外,竟有近半数是闽清人,他们多是闽清船工(后改行捎排工)的妻子或子女。

当时,建宁——洋口航线全长180公里,水流湍急,弯曲多滩,航道险要。古有民谣:金溪十八滩,滩滩鬼门关;不知多少捎排工,捎排途中不复返。所以,自古以来捎排是充满危险且只有男子汉才充当的苦力活。为了教会她们过硬的捎排技术,最初是一个男排工老师傅带一个女排工,手把手地教。这些老师傅都是经验丰富的闽清船工,“女将”们至今还清晰记得师傅们的名字——刘礼忠、许依举、许占銮、陈金莲、杨信朝、杨信宝、林绍辉、刘家国、刘孝炎、林依妹。其中,杨信宝就是陈爱娇的丈夫。为将各个师傅的技术特长都学到手,还经常调换师徒配对。在师傅们悉心教练下,“女将”们对每个险滩、暗礁、怪石、旋涡、逆流、河床宽窄、滩头深浅、礁石位置、水流方向,都了如指掌,做到了心中一本账、脑里一张图,个个成为能独立掌梢的排工,在金溪流域谱写出一曲战天斗地、巾帼不让须眉的时代乐章。

1976年,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以她们的事迹拍摄成纪录片《金溪女将》。从此,“金溪女将”称号不胫而走,闻名全国。这个优秀集体先后获得全国、全省“三八”红旗单位、新长征突击队和“工业学大庆”先进单位等荣誉。她们的代表出席党的十一次代表大会、全国工业学大庆会议,受到中央领导的接见。还有被评为省劳动模范,参加省人代会。新华社、人民日报、中央新闻电影制片厂、福建日报、省电台、福建画报等宣传媒体对“金溪女将”事迹作大量报道。福建省歌舞团实地体验生活,创作排演舞蹈,参加全国文艺汇演并获奖。1980年底,金溪池潭水库大坝开始蓄水,金溪捎排也成为了历史。“脱水”后的“金溪女将”渐渐淡出人们视野,甚至退休境况也差强人意。欣慰的是,如今“金溪女将”精神已被树立为“建宁精神”而成为一种永存的精神文化。其实,“金溪女将”精神就是闽清船工精神——因为捎排工是后闽清船工时代——闽清人为她们而骄傲——采编组如是告诉在场的“女将”们。

18日下午和晚上,采编组继上年11月匆匆走访建宁溪口“闽清街”后再次造访斯地。在街上,采编组试用闽清话向一位迎面走来的中年人打听采访对象的住处。不曾想,他还真听得懂闽清话,遂热情地折转身为之带路。原来其父亲黄为波(塔庄镇溪东村花花厝人)是早年来“闽清街”开诊所的。

很快找到约定的采访对象——许道泉(81岁,祖籍坂东文定)、林秉仁(又名红俤,87岁,祖籍白樟白洋)。许道泉父亲许志同民国时期来闽北当船尾仔,后成了一名“艄公”,并定居于溪口“闽清街”。林秉仁父亲林义祥,13岁来闽北当船尾仔,后来当了“帮头哥”,也定居“闽清街”娶妻生子。上世纪30年代初,红军来到建宁,溪口“闽清街”乃至林义祥家都住着红军。1931年7月初,时任中共赣南特委书记的陈毅到建宁参加毛泽东主持召开的师以上干部军事会议、苏区负责人会议,参与研究制定了回师赣南打破第三次“围剿”的计划和相关事项。期间,陈毅就住在建宁溪口闽清人建的“将军庙”。1932年,林秉仁母亲生下了他,住在他家里的红军空余时常抱他玩。为纪念替穷人谋幸福的红军,就将婴儿取小名“红俤”。林义祥深感当船工的艰辛,等红俤长大后设法让他学画像、学照相,成了溪口“闽清街”的一个摄影师。许道泉父亲也是克勤克俭送他上学念书至高中毕业,后来进建宁商业系统工作。

他们说,昔日的溪口“闽清街”十分繁荣,除了熙熙攘攘的船民及其家属,有米行好几家,饭馆四五家,饼店五六家,肉店三四摊,杂货店七八家,还有理发店、裁缝店以及流动的小商贩等。林红俤艺成后,又新添了照相馆。解放后,这里曾一度成为副省长陈绍宽亲自抓的“卫生街”示范点,沿街的木板房洗得洁白干净。随着水运业式微和时间推移,如今已成为古旧而萧条的“棚屋区”。

期间,采编组还拜会了建宁县人大常委会副主任吴碧英(祖籍池园丽山)和县卫计局原局长、现人大室主任吴良森(祖籍白中珠中)。他们的父辈是民国时期在闽清米船业的带动下到闽北开垦的垦民,而且人数也不下千余人。

19日,采编组由建宁到泰宁。在城关民主街肖家巷采访吴其济(93岁,池园镇井后村人)。他于1953年来泰宁,在城区创办泰宁第一家自来水厂,先是私人合股,后改造为国营自来水公司,并长期任经理。因此,其名字被载入《泰宁县志》。吴其济到泰宁虽然时间不算早,且从事的也不是米船业,但对泰宁的米船业却很熟悉——因为享誉泰宁米船界的黄家增(池园镇潘亭村人,绰号“吓二哥”)就是他的岳父。后来在米船业做大做强的黄家妹13岁时还是堂兄黄家增带其到闽北当船尾仔的。黄家增、黄家妹几位兄弟后来别出心裁开创籴米、碓米、运米、卖米“一条龙”模式:有人在建宁、泰宁专司籴米;有人在金溪沿线多地建造水车米碓加工大米;有人当船老大率“米船帮”四五十艘米船,往来于建宁、泰宁——福州间;黄家妹在福州及沿途重要码头如洋口等地设“米行”,商号曰“建成”;黄家增则与妻子林五妹在梅口、弋口开酒库,前店后坊(至今,酿酒技术还是他们家的老传统)。因以他们家族成为米船业有名的排头兵和佼佼者。为富后的黄家人乐善好施,他们有一个特别的善举——长期在梅口妈祖庙内安放“舍施棺”(将棺材施舍给死后无钱买棺木的人,让穷困潦倒之人死后有个基本的尊严,视为人间大善行)。1946年,黄家增在泰宁的一次赶墟时被土匪绑架。因“吓二哥”的善行名气,土匪也敬他几分。在转移走夜路途中,特选力大者背着“吓二哥”走。当然,“吓二哥”也“大方”,权当“施舍”,给足土匪要的钱和米——他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黄家增、黄家妹兄弟曾在家乡建一座“火墙洋楼厝”,俗称“尾厝”,至今已是一座具有特色的民居建筑。

吴其济还描述了泰宁闽清人两个聚居点——梅口、弋口。梅口聚居点为“合掌街”,大多木扇房,也有土墙房。常住有50多户300余人。河边2 处码头,来往的船工、搬运工和老板很多,十分热闹。有点心店、杂货店、理发、缝纫、酒店等各色店铺。其中的酒店专酿“闽清红酒”,最受船工欢迎。与梅口相距约15华里的弋口聚居点是“半爿街”,常住闽清人30多户200多人,溪边也有2 处码头,也有各色店铺。他还纠正了“芦庵棺墙口,打破船无处走”的俗语,应为“芦庵官江口,打破船无处走”。官江口是一处地名。

按事前计划,在泰宁还要采访一位关键人物——闽清人在泰宁的鼠船队队长陈梅齐。可是老人现在深居简出,经多方联系,就是得不到其具体住址和电话号码。吴其济老人知道后说,不用担心,他会差人带采编组去。随之,老人派其儿子带路,通过数道关系,几经周折,找来其妹夫刘必祥(船二代,祖籍池园福斗,其父亲刘用金与陈梅齐是鼠船队同事,且是世交),才叩开陈梅齐(84岁,白樟镇白南村人)家门。陈梅齐早年在闽清撑鼠船。1951—1953年,随乡亲10多人结队到宁化县撑米船,也撑鼠船。1954年,经南平航管处介绍全队移至泰宁支援抢运粮食等物资。到梅口航管站报到后,与先期由沙县、莘口两地来的闽清鼠船船工合并,共六七十人组成泰宁鼠船队,张学知(白中镇继善村人)首任队长。1957年,陈梅齐接任队长,并长期任职。至今,陈梅齐仍能一一说出70多位队员的姓名和籍贯。

泰宁鼠船队先是走朱口——风弄(金溪边)30公里航线,还有梅口——官江口13.5公里航线。这两条该航线航道稍好。1955年又开辟泰宁城关——上青漈下约20公里航线;1956年又开辟梅口——大田乡约20公里航线;1957年再开辟官江口(金溪边)——大布乡约15公里航线。后三条航线均属小溪窄港,地形险要,险象环生,“打破船”时有发生。尤其是上青线处于深山峡谷地带,两岸悬崖绝壁,溪流弯曲逼仄,旋涡暗穴密布,号称“九十九曲、八十八滩”。水面最宽处不过20米,最窄处只容一船通过。外面大太阳,河谷中却难见阳光。冬天在峡谷中撑船,竹篙越撑越大,原来是水溅篙上即刻结冰所致,此时就得不时敲掉结冰,才能握篙撑行。同时,头顶还要提防从悬崖上不时掉下的冰块。当年那么一处险要航道,现在已开辟成一条最具特色的漂流旅游线路。为赶时间抢运粮食,鼠船队曾于正月初三降雪天只穿一条裤衩下水扒港。入水仅几分钟就全身麻木,肌肉冻紫,大小便失禁。遂在河边生火取暖,温酒解寒,轮流下水,顽强坚持干,确保按时完成任务。在当时物资十分紧张的情况下,县工交部特批了红糖和红酒,算是对鼠船队的嘉奖了。1966年底,泰宁公路开通,鼠船运输渐渐衰减,船工逐步转为搬运行业,成立搬运公司,工人相继退休。

19日下午,结束采访返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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