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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月4星期五
刊号:CN-35(Q)第0065号

梅城报白岩山 采访闽清船运专业村“安仁溪”的前前后后 沉淀了的奢望    今又泛起期盼 膨胀 闽清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征地补偿安置方案公告 闽清县人民政府关于征收土地的公告 我爱神州万里行 折枝“书剑” 送别故友 风入松·梅溪水 白河江之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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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闽清船运专业村“安仁溪”的前前后后

□ 作者 张德团

刘钦顺在讲解船模

安仁溪村是闽清县东桥镇濒临闽江的一个建制村,位于安仁溪与闽江的汇合口处,全村民居面江傍溪,故村以溪为名。独特的地理位置造就了这里船运业十分发达的地域特色,也是闽清舟午船延续使用历史最长的村子。因此,引起笔者对其的兴趣和关注。多年来,曾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和机会走近安仁溪村,了解安仁溪村,以致还交了不少村里的朋友。

认识安仁溪村的船,可追溯到儿时的看“划龙舟”。那时,每年“五月五”端午节,众多的龙舟集聚于闽江上,龙腾虎跃,竞争激烈。其中,安仁溪龙舟队每每胜出。故此,自那时起,“安仁溪”的船事就已烙下印象。因为,龙舟比赛,其实就是一个村庄船上技艺的综合体现和展示,包括造船技术和船工素质。

转眼到了2008年和2015年,缘于采集“闽清古树名木”背后的故事,又先后两次专门到安仁溪村采风。村里位于溪畔的一株800多年、胸围7米多的古樟,是安仁溪村一处特别的风景。树荫下光滑的岩石,是天然的舟午船码头。数百年来,古樟记录了安仁溪的船影篙声,见证了安仁溪村的发展与繁荣,留下了许多树与船的故事。笔者也因此知道了安仁溪的舟午船,同时也结识了村里的刘友实老先生。

后来,笔者在县政府大楼晨练时,邂逅了练友刘景星先生。因为他是安仁溪村人,两人间就有了聊不完的安仁溪村树与船的旧事,天天的晨练也就成了一次次特别的采访。久了,自然成为老朋友。

景星先生是从小撑舟午船长大的,对撑船的生涯刻骨铭心。他说,撑舟午船首先是一种苦活、累活,不管夏天、冬天,“尴尬步”(如上濑)都要淌在水里,冬天淌水的滋味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上濑时,人船共淌水,连推带拉,有时还要肩膀顶进去;下滩惊心动魄,险象环生。当然,在这种险恶的撑船生涯中,不仅练出了水中出没自如的好水性,也练就了一般人没有的手劲和腿脚功夫。比如,因常年赤脚长成的宽大脚板有力且不怕滑,在水中行进不是用踩,而是用脚趾抓着溪石走,一步算一步。当然,日复一日的磨练,还练出了安仁溪人顽强的毅力和刚毅的性格。我想,水浒中阮家三兄弟的绝技应该也不过如此吧。

景星先生对舟午船的构造也非常熟悉。什么“船底板”“堵里”“砰”“楂柴”“走马枋”等等;各部位的材料与作用;竹篙头的安装要点;船桨的材料要用轻而韧的梧桐木;桨环、尾舵环的材料;什么叫“篙腊”,什么叫“尾舵令”。他虽然如数家珍般地娓娓道来,但笔者第一次听到这些都不知道该怎么写的各种名称,几乎是云里雾里。

他还特别说了造舟午船时必须用的一种填缝堵漏的特殊材料——“榕皮”。笔者细询:是否榕树的皮?答曰:非也。并说,全名叫“水榕皮”,状如杉树皮。但从未见过该树长得什么样子,只知有人专卖,曾有来自四都溪源里的树皮。他什么都懂,唯独留下了这一个谜。

他还说了生产队时期,安仁溪村舟午船一个特别的作用。那就是走安仁溪口——“溪尾透”6公里航线,砍伐运输杂木洋镐柄之类,再经闽江航线转运或直接运往福州销售,为社员增加一笔额外的经济收入。直到1987年,村里仍有二三十艘舟午船。到了1994年,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生产生活方式发生了巨大转变,安仁溪的舟午船也走进了历史。

当他看到县里征集“鼠船和米船”的电视、报纸后说,什么时候“舟午船”变成“鼠船”了?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他担任生产队财务人员时,生产队劳动天天离不开舟午船做为劳动工具,他每天记工都要写许多的“舟午”字,从未见过有人写成“鼠船”呀。

后来,也是景星先生告诉说:最近村里有人惦记着消失的舟午船,特别仿制了一艘缩小型的舟午船,摆在安仁溪村古民居“楼厝”的大厅里让人参观。因为听过老刘口头描述的 舟午船,自然十分渴望见到实物的东西。就为此,自己专门去了一趟安仁溪村。辗转找到了“楼厝”,看到了缩小型的舟午船。自此,自己不仅有了实物鼠船的印象和概念,还知道了安仁溪村还有人会造舟午船,而且还有“舟午船”个特殊的船名。

2017年6月,“鼠船和米船”采编组成立后,前往安仁溪村采访自然成了首选的安排。但因种种原因,两三次的采访安排皆无奈地取消和推迟,甚至都不好意思向约访对象进行解释。

2017年8月22日,是再次约定采访安仁溪村的日子。谁知事情再次的不巧——两个担任采访记录的一位同志又要外出他处。也就是说,现场采访记录只有笔者一人来承担了——这还不算是问题,平时也多有独自采访的。但事情偏偏有如此的尴尬——清晨,车子就要出发了,笔者妻子急促来电话:岳父病危!即刻赶回家中!虽然岳父属于反反复复的“老人病”,但如此突然的情况,仍让我一时不知所措。只好向两边的人如实说明两边的尴尬。车上采编组的同行们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大家不希望再次向约访对象说“取消采访”。我强制自己将天平倾斜于下乡采访,遂向妻子说出了本不应该说的话:中午即赶回家。因为,采访也就半天时间吧。车子开动了,我心中暗祷岳父:一如过去,转危为安!并将由此引起的不安和烦躁强压于内,坚持安然于采访。

本次采访安仁溪村与以往不同的是,有两位本村籍的干部即政协谢能用秘书长和城管大队刘小明同志带队。很快轻车熟路到了刘小明的老家。刘小明的父亲刘钦顺(时76岁)早已迎候在家里。其祖上和叔伯兄弟等多人从事撑船和造船,是一个撑船造船世家。就因此,钦顺的叔叔刘梓团于解放初县成立造船厂时就被聘为技术副厂长。钦顺17岁也进厂跟着叔叔学造船。因为这种世传的关系,几年后,他成长为一个从设计到制作的全能造船技工,并担任车间主任。用现在的话说,应算是一个能独立主持造船的工程师了。老人边介绍造船的历史,边搬出许多祖传的造船工具。他用本地话流利地说着每一件家什的名称和作用,但外行的听者却是“鸭母听雷公”。

面对钦顺老造船工,自然要请教刘景星先生留下的那个谜——造鼠船时必须用的那种填缝堵漏的特殊材料“榕皮”。谁知老人也无法解开这个谜。不过,他可以将谜面说得更多一点:“榕皮”树类似天杉(即柳杉),过去多产自闽侯大湖山区。当时就是一种稀罕的东西,每次只能买到几斤,每斤要6元钱,也就是3天技术工的工钱。同时,他道出另一条信息:旧时其一位在闽侯古洋的亲戚也曾卖过这种“榕皮”。自然地,大家有了一个想法:请他事后再打听一下,其亲戚的家乡是否还有这种树。老人欣然答应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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